革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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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:「革二女志不相得,與睽不同行有異否?」曰:「意則一,但變韻而協之爾。」(學履)

易言「順乎天而應乎人」,後來人盡說「應天順人」,非也。(佐)

問:「革之象不曰澤在火上,而曰澤中有火。蓋水在火上,則水滅了火;不見得水決則火滅,火炎則水涸之義。曰『中有火』,則二物並在,有相息之象否?」曰:「亦是恁地。」(學履)

「澤中有火。」水能滅火,此只是說陰盛陽衰。火盛則克水,水盛則克火。此是澤中有火之象,便有那四時改革底意思。君子觀這象,便去治曆明時。林艾軒說因革卦得曆法,云:「曆須年年改革,不改革,便差了天度。」此說不然。天度之差,蓋緣不曾推得那曆元定,卻不因不改而然。曆豈是那年年改革底物?「治曆明時」,非謂曆當改革。蓋四時變革中,便有箇「治曆明時」底道理。(淵)

「澤中有火,革」,蓋言陰陽相勝復,故聖人治曆明時。向林艾軒嘗言聖人於革著治曆者,蓋曆必有差,須時改革方得。此不然。天度固必有差,須在吾術中始得。如度幾年當差一分,便就此添一分去,乃是。又云:「曆數微眇,如今下漏一般。漏管稍澀,則必後天;稍闊,則必先天,未子而子,未午而午。」(淵)

「澤中有火」自與「治曆明時」不甚相干。聖人取象處,只是依稀地說,不曾確定指殺,只是見得這些意思便說。(淵)

「革言三就」,言三番結裹成就,如第一番商量這箇是當革不當革,說成一番,又更如此商量一番,至於三番然後說成了,卻不是三人來說。(淵)

問:「革下三爻,有謹重難改之意,上三爻則革而善。蓋事有新故,革者,變故而為新也。下三爻則故事也。未變之時,必當謹審於其先,上三爻則變而為新事矣,故漸漸好。」曰:「然。」又云:「乾卦到九四爻謂乾道乃革,也是到這處方變了。」(學履)

「未占有孚」,伊川於爻中「占」字,皆不把做「卜筮尚其占」說。(淵)

或問:「大人虎變是就事上變,君子豹變是就身上變?」曰:「豈止是事上?也從裏面做出來。這箇事卻不只是空殼子做得。文王其命維新,也是他自新後如此。堯克明俊德,然後黎民於變。大人虎變,正如孟子所謂『所過者化,所存者神,上下與天地同流,豈曰小補之哉』。補,只是箇裏破,補這一些。如世人些小功,只是補。如聖人直是渾淪都換過了。如鑪鞴相似,補底只是錮鑪,聖人卻是渾淪鑄過。」或曰:「孟子說得恁地,想見做出來,應是新人耳目。」曰:「想亦只是從五畝之宅樹之以桑起。看他三四次,只恁地說。」又曰:「如那『如其禮樂,以俟君子』意思,孟子都無,這便是氣麄處。」又曰:「未見得做得與做不得,只說著,教人歡喜!」(胡泳)。(僴錄云:因說革卦,曰:「革是更革之謂。到這裏,須盡翻轉更變一番,所謂上下與天地同流,豈曰小補之哉?小補之者,謂扶衰救弊,逐些補緝,如錮鑪家事相似。若是更革,則須徹底重新鑄造一番,非止補其罅漏而已。湯武順天應人,便是如此。孟子所說王政,其效之速如此,想見做出來好看。只是太麄些,又少些『如其禮樂以俟君子』底意思。」或曰:「不知他如何做?」曰:「須是從五畝之宅,百畝之田,雞豚桑麻處做起。兩三番如此說,想不過只是如此做。」

鄭少梅解革卦以為風爐,亦解得好。初爻為爐底,二爻為爐眼,三、四、五爻是爐腰處,上爻是爐口。(闕)

正位凝命,恐伊川說得未然。此言人君臨朝,也須端莊安重,一似那鼎相似,安在這裏不動,然後可以凝住那天之命,如所謂:「協於上下,以承天休」。(淵)

用之解「鼎顛趾,利出否,无咎」。或曰:「據此爻,是凡事須用與他翻轉了,卻能致福。」曰:「不然。只是偶然如此。此本是不好底爻,卻因禍致福,所謂不幸中之幸。蓋鼎顛趾,本是不好,卻因顛仆而傾出鼎中惡穢之物,所以反得利而无咎,非是故意欲翻轉鼎趾而求利也。」或言:「浙中諸公議論多是如此,云凡事須是與他轉一轉了,卻因轉處與他做教好。」曰:「便是浙中近來有一般議論如此。若只管如此存心,未必真有益,先和自家心術壞了!聖賢做事,只說箇正其義不謀其利,明其道不計其功。凡事只如此做,何嘗先要安排紐捏,須要著些權變機械,方喚做做事?又況自家一布衣,天下事那裏便教自家做?知他臨事做出時如何?卻無故平日將此心去紐捏揣摩,先弄壞了。聖人所說底話,光明正大,須是先理會箇光明正大底綱領條目。且令自家心先正了,然後於天下之事先後緩急,自有次第,逐旋理會,道理自分明。今於在明明德未曾理會得,便要先理會新民工夫;及至新民,又無那親其親、長其長底事,卻便先萌箇計功計獲底心,要如何濟他,如何有益,少間盡落入功利窠窟裏去!固是此理無外,然亦自有先後緩急之序。今未曾理會得正心、脩身,便先要治國、平天下;未曾理會自己上事業,便先要開物成務,都倒了。孔子曰『可與立,未可與權』,亦是甚不得已,方說此話。然須是聖人,方可與權。若以顏子之賢,恐也不敢議此『磨而不磷,涅而不緇』。而今人纔磨便磷,纔涅便緇,如何更說權變功利?所謂『未學行,先學走』也。而今諸公只管講財貨源流是如何,兵又如何,民又如何,陳法又如何。此等事,固當理會。只是須識箇先後緩急之序,先其大者急者,而後其小者緩者,今都倒了這工夫。子路問君子。子曰:脩己以敬。曰:如斯而已乎?曰:脩己以安人。顏淵問仁。子曰:克己復禮。仲弓問仁。子曰:出門如見大賓,使民如承大祭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。曾子將死,宜有要切之言。及孟敬子問之,惟在於辭氣容貌之間。此數子者,皆聖門之高第,及夫子告之,與其所以告人者,乃皆在於此。是豈遺其遠者大者,而徒告以近者小者耶?是必有在矣。某今病得十生九死,已前數年見浙中一般議論如此,亦嘗竭其區區之力,欲障其末流,而徒勤無益。不知瞑目以後,又作麼生。可畏!可歎!」(僴)

「得妾以其子。」得妾是無緊要,其重卻在以其子處。「顛趾利出否」,伊川說是。「得妾以其子,无咎」。彼謂子為王公在喪之稱者,恐不然。(淵)

問:「鼎耳革是如何?」曰:「他與五不相應。五是鼎耳,鼎無耳,則動移不得。革,是換變之義。他在上下之間,與五不相當,是鼎耳變革了,不可舉移,雖有雉膏而不食。此是陽爻,陰陽終必和,故有方雨之吉。」(學履)

「刑剭」,班固使來。若作「形渥」,卻只是澆濕渾身。(淵)

六五「金鉉」,只為上已當玉鉉了,卻下取九二之應來當金鉉。蓋推排到這裏,無去處了。(淵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