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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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纂周易折中凡例

一 《易經》二篇、《傳》十篇,在古元不相混。費直、王弼乃以傳附經,而程子從之。至呂大防、晁說之、呂祖謙諸儒,以為應復其舊。朱子《本義》所據者,祖謙本也。明初程傳朱義並用,而以世次,先程後朱,故脩《大全》書,破析《本義》而從《程傳》之序。今案:易學當以朱子為主,故列《本義》於先,而經傳次第,則亦悉依《本義》原本,庶學者由是以復見古經,不至習近而忘本也。

一 諸儒所論易書,作述傳授,以及易理之奧,易義之綱,學者讀易之方,說者同異之概,皆後學所宜先知也。《大全》有綱領一篇,止存程朱之說。今案:周子、張子、邵子,皆於易理精邃,雖無說經全書,而大義微言,往往獨得。又歷代諸儒,敘述源流,講論指趣,其說皆不可廢,並以世次,義類,敘為三篇。不獨與程朱之言,互相發明,亦以見程朱之書,有源有委。合古今以為公,非夫師心立異者比也。

一 易辭有義例,據夫子《彖傳》、《象傳》求之,皆可推見。自王氏《略例》以後,諸儒皆有發明,而未詳備,今稍為之臚列分析,示學者觀象玩辭之要。蓋全經之大凡,故與綱領並敘卷首。

一 《大全》書所采諸家之說,惟宋元為多。今所收,上自漢晉,下迄元明,使二千年易道淵源,皆可覽見。列《朱義》於前者,易之本義,朱子獨得也,程傳次之者。易之義理,程子為詳也。二子實繼四聖而有作,故以其書系經後。其餘漢晉唐宋元明諸儒,所得有淺深,所言有粹駁,並采其有益於經者,又系朱程之後。其或所言與朱程判然不合,而亦可以備一說,廣多聞者,別標為附錄以終之。稽異闕疑,用俟後之君子,是亦朱子之志也。

一 漢晉間說易者,大抵皆淫於象數之末流,而離其宗。故隋唐後惟王弼孤行,為其能破互卦、納甲、飛伏之陋,而專於理以譚經也。然弼所得者,乃老莊之理,不盡合於聖人之道,故自程傳出而弼說又廢。今案:溺於象數而支離無根者,固可棄矣。然易之為書,實根於象數而作,非他書專言義理者比也。但自焦贛、京房以來,穿鑿太甚,故守理之儒者,遂鄙象數為不足言。至康節邵子,其學有傳,所發明圖卦蓍策,皆易學之本根,豈可例以象數目之哉?故朱子表章推重,與程子並稱。《本義》之作,實參程邵兩家以成書也。後之學者,言理義、言象數,但折中於朱子可矣。近代解經者,猶多拾術數之緒餘,以矜其奇僻,而不知其非數之真也。陳事理之糟粕,而入於迂淺,而不知其失理之妙也。凡若此者,皆刪不錄,以還潔靜精微之舊焉。

一 朱子之學,出自程子,然文義異同者甚多,諸經皆然,不獨易也。況易則程以為聖人說理之書,而朱以為聖人卜筮之教,其指趣已自不同矣。然程子所說,皆脩齊治平之道,平易精實,有補學者。朱子亦謂所作《本義》簡略,以義理,《程傳》既備故也。今經傳之說,先以《本義》為主,其與《程傳》不合者,則稍為折中。其異同之致,傳義之外,歷代諸儒各有所發明,足以佐傳義所未及者,又參合而研覈之,並為折中,以系於諸說之後。或前人之所未言,朕亦時出已意,參錯其間,鑽仰髙堅,何敢自信。庶幾體先賢虛公無我之意,求合乎此理,殊塗同歸之宗云。

一 《啓蒙》為朱子成書,與《本義》相表裏。今《大全》中所載圖說數條,乃作《本義》時,略撮大要,以冠篇端。卦變一圖,則又因《本義》卦下有以卦變為說者,故作此以明之,與占筮卦變異法,總不若《啓蒙》之詳備也。《大全》以圖說為主,而采《啓蒙》以附其下,且又但采其〈本圖書〉、〈原卦畫〉二篇,至〈明蓍策〉、〈考變占〉二篇,則文既不錄,圖亦不載,但以筮時儀節,及不同法之卦變當之,使學者不見朱子極論象數之全,未免疏略。今以《啓蒙》全編,具載書後,庶幾古人右書左圖之意。朕講學之外,於曆象、《九章》之奧,遊心有年,渙然知其不出易道。故自河洛本原,先後天位置,以至大衍推迎之法,皆稍為摹畫分析,敷暢厥旨,附於《啓蒙》之後,目曰《啓蒙附論》。

一 夫子十翼以《序卦》、《雜卦》終編,其次第微密,錯雜成章,諸儒置而不講已久。朕因陳希夷反覆九卦之指,而思《序卦》之義,因邵康節四象相交成十六事之言,而悟《雜卦》之根,始知聖意微妙,聖言精深,引而不發,如眾曜之羅列,七緯之交錯,參差淩亂。有待于仰觀推步者之能求其故也。故為《序卦》、《雜卦》明義,次於《啓蒙附論》之後而終編焉。